楠桦自己是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当下有更重要更紧急的事要去做,那就是帮助锯鳐让它的生命之火燃烧得更旺,成就它认定的生命价值。
这么一想通,楠桦不再迟疑,立马运转心法,把钜鳐的功力吸出来,经由自己的手掌,最后汇于阵盘中心,阵盘的力量突增,那个蠢蠢欲动的东西也消停了一些。
运着心法,他余光扫过桐颖两人,又看了一下钜鳐腹部的那个东西,目光最后定格在锯鳐身上。
那是一副很美的画面,就如同父亲母亲把他们的血肉化为繁星融入自己身体的时候一样,伟大而唯美,也苍凉而悲壮!
钜鳐的身体因为功力和能量的输出而渐渐变得透明,它腹中的东西发着淡淡的绿光,穿透它的那个庞大而有些血肉模糊的身躯,与它皮肤的蓝绿色相辉映。
在绿光的映衬之下,锯鳐周身的红色鲜血有一种高贵的美感,那就是生命的意义吧。
楠桦如此想着,感觉有什么东西无声的划过脸颊,经过嘴唇,滑入嘴里,是咸的,好像还有某些甜的东西?
抑或是泪?抑或是牙关紧咬的时候不小心咬出了血?
不知道是什么,既甜又咸的味道是没错,就如他现在的心情。
父母走后他哭得很伤心,被义父当做娇花放在温室里养的那段时间,手指不小心被院里的花刺划伤,都要找义父哭鼻子,难过好半天。
但是,他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自从知道那个师兄的畜生行为后,就没有再流过眼泪。
是的,此时此刻,无声的哽咽,默然的泪水,是一种祭奠,对生命的祭奠;也是一种追思,对逝去亲人的追思;更是一种慰藉,对自己思想灵魂的慰藉。
楠桦看着锯鳐,它的身体由凝实变得虚幻,慢慢缩小,由最开始的灿烂之火变成一团小火苗,似乎只要风一吹,那团小火苗就要消失似的。
楠桦的手随着心,牵扯着,颤抖了一下,被引入阵盘的蓝色流光也跟着颤了一下,因为钜鳐身体变得透明而露出真容的绿色东西也挣扎了几下。
“桦子?桦子?”梓桐感觉到他的心绪不宁,便传音喊到。
“啊?”楠桦闻声,打了一个激灵。
“最后一步,就看你的啦!”梓桐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提醒道。
“哦!”
被叫醒的楠桦收起自己的悲伤,他立马稳住心神,双手掐诀,用尽全身力气,把钜鳐最后的功力精血全部吸纳转入阵盘,那个会发绿光的东西终于不再挣扎,完完全全被困在阵盘之中不得动弹。
楠桦回神过来,哪还有锯鳐的身影,小火苗最后还是灭了,永远的消失了。锯鳐原先流淌在地上的血,也都不见,似乎它从来不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