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叮咚叮咚的水声如远在天籁,在萧秋迷迷糊糊的脑中响起。
萧秋用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影子一点点的清晰。。。树叶,奇形怪状的树叶,正在他的眼前随风摇戈。阳光从枝叶间直接洒落他的眼中,有点眩目。
剧烈的疼痛从头顶延续到脚尖,让萧秋觉得全身的骨头似乎要裂开了。
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萧秋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自已从悬崖边上一跃而起,不料关键时刻被他的老友兼雇主吓了一跳,结果两个人一起从悬崖上掉了下来。。。约翰呢?
转动脑袋四处打量了一下。萧秋发现自已躺倒的地方是一个浅窄的滩头。一条水花清澈的小河正在他身后潺潺淌地,叮叮咚咚的水声正是从这儿传出。小河的两边,稀疏的参天大树将阳光切割成一片片斑驳的碎影。
看来自已运气不错,悬崖下面的水流救了他一命,并将他冲到这个滩头。
昏迷在水中,还能留下一条活命,萧秋知道,这种运气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至于约翰。“上帝保佑吧!”萧秋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吃力的支起身子,萧秋盘膝入坐,五心朝天,缓缓的运功行气。
很快的,不过是短短的十数分钟,萧秋已气行周天,从地上一跃而起。
轻松着转动着手脚关节,萧秋除了身上数处关节的一些擦伤仍在隐约作痛,身心已是一片舒泰。心里不由得奇怪,只是片刻的静坐,行功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甚至连昨晚整夜入定,都好象比不起现在屏息十来分钟取得的进境。
这个地方明显有点古怪,就好象四周的空气中流淌着某种无法触摸的,对于吐纳练气大有裨益的古怪能量。如果在这个地方屏息静坐一两天,说不定可以突破聚顶贯气的第一重天。
只是约翰生死未卜,那些神出鬼没的食人族也不知是否会沿着河流追来,此地实在不宜久留。萧秋摇了摇头,抛开了继续盘膝打坐的念头,心中不禁有点惋惜。
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身后,萧秋不由得暗暗叫苦。背上装着干粮的背包已不知什么时候丢失了,这意味着他只有象野人一样的在丛林中觅食。更重要的是,失去了指南针和地图,在这个丛林中他再也无法确定自已的方位,辨别方向也成了一个问题。
所幸的是,他赖以防身的武器还有没丢失:一把中国制式的军刺,一柄多功能的瑞士军刀,一支柯尔特1911型的手枪,还有十四发子弹。
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萧秋折下了一根儿臂粗细的树枝拿在手中,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失去了辨别方向的仪器,只有沿着河流,才有较大的机会走出丛林,并远离那些食人族出没的地方。
至于约翰,只有希望他被水流冲到更远的地方了。萧秋心里一声叹息,知道在这种情形下,约翰的生存机会已经很渺茫了。
沿着河流越走越远,萧秋的心里越来越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四周的丛林似乎与他认知范畴内的亚马逊丛林有着明显的不同。
同样的古木参天,同样的阴暗和潮湿。只是这儿的古树,似乎比日前所见的更为粗壮高大,往往一颗笔直的大树,萧秋抬起头来往上看,竟然会产生无力的感觉。因为树尖似乎直没入视野之外,比起印象中七八十米的高度,实在是差得太离谱。
更让萧秋感到诧异的是,一些原本应该如滕蔓一般低矮的蕨类植物,竟然长成近十米的高度。锯齿状的叶片更是大得吓人,萧秋用手中的木棍轻轻的敲击了一下,发觉这些表面泛着暗黑色的金属光泽的叶片,竟然还真的具有类似于金属的质感。
萧秋基本可以肯定,这种类型的蕨类植物,只能是属于没有被发现的未知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