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边上的一群士兵也看懵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因为跟随季阎王许久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突发状况。
“不好意思啊大帅,我刚才没拿稳,要不我帮你擦擦吧?”边圆嬉皮笑脸地捡起桌上擦嘴的帕子,先往帕子上吐了口口水,再拿着给季阎王擦脸上的血。
“你给我住手!”季阎王一个劲地推开她,恼羞成怒。
“大帅别不好意思嘛!”边圆跟玩似的捏着帕子擦完脸又去擦他胸前的血迹。可帕子刚按上去就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我叫你住手!”季阎王两眼喷火地瞪了她一眼,狠狠地把她往外一推。
她眼角的余光好像瞟到什么,就故意不自救任自己飞出去。果然,一个身影飞快地赶到她身后,她也就顺势倒进了那人的怀抱。
羿扬铭及时赶来,接住了飞出去的边圆,他今天故意起晚了假装昨晚被女孩的迷药迷晕,却没想到再来晚一步他的女孩就要被自己的兄弟季阎王折磨死了。
“这是怎么了?”他看了眼浑身是血、紧绷着脸的季阎王,又匆匆扫了眼桌上的生肉,顿时明白了什么,搂了搂躲在怀里颤抖的女孩,轻描淡写地说,“大帅这是跟你闹着玩呢。”
边圆故意往男人怀里钻,委屈地抽泣了起来:“阿铭,你来得正是时候,不然我就……大帅要杀我……”
季阎王负手而立,斜着她:“杀你又如何!你的老相好杀了我多少兄弟,还害死我爹,你死不足惜!”
边圆心里压着一团火,却故意在羿扬铭面前装得很弱小,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全擦在了男人漂亮精致的衣服上。
羿扬铭皱皱眉,冲季阎王使个眼色,把边圆带走了,一路耐心地哄着。来到马厩旁,边圆闻到马粪臭味直反胃,推开男人捂住鼻子,眉头皱得比山川还崎岖:“我去,一大早的又是生肉,又是马粪的,你们商量好了要折磨死我?”
“我怎么舍得?”羿扬铭知道刚才她对自己的温柔不过是演戏,可也并不生气。他走进马厩,挑了一匹最壮硕也最好看的枣红大马,问边圆:“会不会骑马?”
边圆伸了根手指过去戳了戳马儿的毛:“骑旋转木马算不算?”
羿扬铭笑了,没经女孩同意就扶着女孩的腰上了马背。边圆狐疑极了:“你干嘛?”他笑笑,原地腾空飞上马背,坐在她身后,双手牵起缰绳:“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喜欢。”说罢,扬起马鞭重重一打,大马撕叫一声,如离弦的箭般飞快地跑了出去。
耳朵里灌满了呼呼的风声,季阎王的军营飞速地往后退去,展现在眼前的是蓝天、白云、绿树、鲜花、飞鸟……大马跑得飞快,一会就扎进了山林的最深处,也是最幽静、最美丽的地方——一个不大的水潭,水碧蓝碧蓝的,白云绿树全倒映其中,崖壁上还挂着一条白练子似的瀑布,飞流直下,湍急激疾。
大马听话地在水潭边停下,羿扬铭先下马,再抱她下来,在她欣赏此处封惊的时候把马拴在边上的大树上,任它低头吃脚下的青草。
边圆深深吸了一口新鲜、香甜的空气,伸个懒腰,说:“太美了!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羿扬铭拴好马后卷起了漂亮衬衣的袖子,边走边笑着说:“你不是还没吃早饭么,我给你做啊。”
边圆左右前后看看,锅啊锅没有,食物啊食物没有,便笑了:“这?”
羿扬铭坚定地朝她笑笑,脱了靴子走进水潭,弯腰紧盯着潭水里的动静。几条肥美的大鱼好奇地游过来,他盯住它们,双手齐下,哗啦一声响,伴随着水花四溅,两条可怜的大鱼就被他徒手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