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伏黑惠就读于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二年级,等级评定结果因高层变动延迟公布,不太能吃辣,对门田隆将这个作者很有好感,重新捡起小时候写日记的习惯。

    婚礼定在年初,五条悟需要别人帮忙打理已经完全不成体系的五条家,夏油百合加对此无感,算不上一拍即合,至少得到了双方同意。

    仪式确定为神前婚礼,尽管商讨时五条悟不慎打翻佛坛,十有八九得不到氏神和先祖的祝福。夏油家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明明并非与御三家匹敌的名门,却还是诞生了咒灵操术和漂泊凭依此类有用的术式,在血统决定地位的业界内毋庸置疑是门第的飞跃。

    只不过,并非谁都能承受神的宠爱。恰如夏油杰在长期吞食咒灵后立场动摇、偏离正道,夏油百合加的后遗症也逐日凸显。五条家藏得很严实,但伏黑惠到底没少打交道,所以比其他人知道得多。

    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不提也罢。

    伏黑惠在日记里写道:“不论有没有婚礼,他们本来就都有够忙碌。高年级的乙骨学长偶尔来拜访,温文尔雅地打招呼,进门就听到他们大声嚷嚷、吵得不可开交。毕竟一切都还没定下来,问题多得不得了。津美纪说,大人就是这样。我可不想变成那样的大人啊。

    “同班的打算送折扇做礼物,顺便来问我想法。说实话,我觉得还不如送毛豆生奶油的喜久福。

    “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回头却又没有人,是错觉吗?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又梦到了小时候。”

    典礼当天,来的人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是迫于人情和形势,嘴上恭恭敬敬地送上祝福,心里大概在骂娘。应付的是悟,面对虚情假意地问候,他通通用不看气氛的挖苦回赠给对方。百合加倒是乐得清闲,穿着白无垢坐在屋檐下,像摆设似的一动不动。

    空闲时,惠找机会过去打招呼。看到是他,她顿时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怎么了吗?”

    高中男生客气地回答:“五条老师让我过段时间来确认一下,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年轻女性笑着摇头。

    伏黑惠离开了,来访的客人络绎不绝。

    仪式往后推进。

    五条悟再回来时,已经是几个钟头后,夏油百合加仍然维持着刚才的笑容。他俯身落座,期间不动声色用手肘触碰她的肩膀。“百合加,脸。”声音微不可查,他轻轻提醒。她则像这才察觉似的,抬手抚摸脸颊,倏然意识到自己忘了收回表情,慢慢变回应付客人时的那张脸。

    伏黑惠的日记里口吻平淡无奇、行文流畅通顺地记叙了许多事。

    “咒力的来源是负面情感,其本身即是罪业,那么因术式与咒力所造成的一切余孽便是恶果。之前,百合加曾若无其事地对我说过,‘失去性格也不算什么坏事吧’。我没办法下定论,所以并没有回答。有次遇到冥冥小姐,她笑着透露给我说,百合加发过一个很毒的誓言,或许如今的状况是誓言灵验也不一定。

    “后来我感到困惑,五条老师却不说什么,他经常和百合加待在一起,有时候,也能听到他们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笑或吵架。我听到他们聊过一次圣人的宿世因缘。

    “悟说,佛陀人间最多情,那卖七枝优钵罗花的忘了因。不过也罢,都是修行。

    “百合加说,累世累劫行菩萨道的世上有几个?男子女人里,只能说她不该发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