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画将师父安葬在运城郊外的一座山上的一棵大槐树下,还请来附近寺庙的和尚来做了全套的法式来超度灵魂,那悠远的诵经声回荡在空旷的山坡上,显得更加的荒凉和悲切。
赵兮画双腿跪在坟墓前,手中的半截发黑的扇骨深深的刺进了她的手掌,那殷红的鲜血滴在了枯黄的草地上。
她的脸色阴沉,这一世她本不想和那些世家大族纠缠不清的,她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可世事难料。
她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跟你们好好玩一玩,师父,你放心的去吧,血债血偿,总有一天我会用那些杀你之人的血来祭奠你。
赵兮画戴着重孝回到了回春堂,然后倒头就睡,这一觉那可是睡得昏天黑地。
她感觉自己好像丢进了一个大火炉中,浑身都被烈火烤得疼痛难忍。
身边还来来回回的很多人围着她转悠,一会儿是前世的那些人,一会儿是父母模糊不清的脸,一会儿是师父那慈爱的脸,突然就七窍流血冲着她喊救命。
“啊—”赵兮画猛地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姐姐?呜呜呜…你终于醒了。”萍水激动得哭了出来,自从姐姐埋葬了彩云后,回来就大病一场,昏昏沉沉睡了三天三夜,她们都快急死了。
总算是谢天谢地现在醒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可醒来的赵兮画却觉得整个身体像虚脱了一样,虚弱得厉害,这一场大病简直是要了她半条命。
萍水正想扶着赵兮画起身,门外林叔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醒了吗?大少爷让我过来看看?”
大少爷?听着这称呼,她心里不免一阵难过。
师父很明显是被人害的,而且那个害人的畜生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不惜放火烧了整个养老院,用那么多人的命陪葬。
她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能在运城谋划出这么大的血案,还能让政法部门的人说不出话来,这人一定是个大人物。
师父去世的头天南宫小姐来找过她,师父和南宫小姐的对话偏偏都让赵兮画给听到了,不难听出那南宫小姐喜欢自己的父亲,还恨着自己的母亲。
那南宫小姐刚刚看过师父,师父当晚就出事了,她又是从总统府里出来的女人,而且还是王太后的义女,还和乌国王子和过亲,如果要找凶手的话,那这个南宫小姐的嫌疑最大。
可她偏偏还是孙家大少爷的亲姑母。
最近孙啸实在是很忙,今天也是听到了消息赶紧就过来看她,可是赵兮画现在却不想见到他。
赵兮画的眼底渗出了几分凉薄,哪怕是现在已经因为师父的原因和大少爷有了隔阂又怎样,自己的师父总不能白白让人给害死吧。
她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是那总统府里的王太后,还是那享受着公主待遇的南宫小姐,包括那些害死自己父母的人她都要跟他们把这笔账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