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早春的阳光映照在玻璃幕墙上,又被轻薄的纱帘软化,细细洒在柔顺的青丝上。
终于,被子上那条纤长藕臂往床头柜上扒了扒,恼人的闹钟歇下。
保持着刚刚关闹钟的姿势两分钟,黎衾翻了个身。
艰难掀开眼皮,骨头也跟散架了一样。
昨晚,黎衾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到沈吾之让他不痛快了,动作极其恶劣。
时间不早了,黎衾揉着眼皮起身,目光茫茫往床四周看,终于找到那件流浪在床畔的烟青色吊带。
指尖轻勾过来,一边断掉的肩带耷拉着,上领某处还被撕开了个口子。
嗯……这人是怎么回事?
正垂眉对着面前那块布料神伤,晨跑完的男人推门进来了。
沈吾之穿着一身运动款冲锋衣,正准备进浴室冲个澡。
侧头瞥见床上坐着的人,目光交错上。
注意到了她手里的东西,沈吾之迟疑片刻,缓缓开口,“已经给你买了条新的,明天会到。”
黎衾原想借题发挥的,听他这么说,已经提上喉咙的那股气就这么生生瘪了下去。
嘴里叽叽咕咕:莽夫。
浴室进了一半的人歪头看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
等人彻底进了浴室关门,黎衾才掀开被子下床,去衣帽间换衣服。
洗漱完,黎衾已经换了身适合参加婚礼的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沈吾之也没去书房办公,就这么坐在不远处看她捯饬这些瓶瓶罐罐。
透过化妆镜,她手里没停,最后问他一遍,“你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