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玉身长立在街边,俊挺如修竹,衣裳线条平整,勾勒出有致腰肩。拿着花的手自然下垂在腿边,另一只手正在接电话。
只是一个背影站在那里,却似残月照雪,将周围的浮躁隔绝开,雪落孤松。
是刚才伞挂到的那个男人。
黎衾瞧得出神。
视线里男人简单应了几声就放下了电话。
不知是不是这边的目光太过于直白,还是他本身就要看向这边。
男人转身时目光正好与咖啡店内窗边这道赤裸裸的视线撞上。
隔着玻璃,和步履匆匆嘈杂的人群。
眼神交汇,定格停滞。
像是一个被抓到现行的偷窥狂,黎衾仓皇将目光投射到别处,桌面、隔壁小孩儿、墙上的挂画、洁白的天花板……
视线余光再瞥到街边时,视野里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黎衾微呼一口气,社死感消弭。
咖啡店门一开一合,热气涌入又消散,回归清凉。
静默、骚动。
等到头顶被遮住大片光影时,黎衾才意识到有人已经走到自己身前。
沈吾之瞥了一眼桌上的手环,又看看对面座位上花衬衫莹光绿紧身裤的女人,眸光沉了半分,坐下来。
座位上的女人稍抬眼帘,撞入一道深邃而又隐晦不明的视线中。
男人眉眼优越清绝,逆着下午斜铺下来的日光,那双好似洒了墨的眸子带着让人不敢正视的气场,透出清风朗月的矜贵,让周围的冷气都逊色了几分。
一身黑色衬衫规规矩矩拢住男人伟俊身形,袖子刚刚挽到腕骨,银白色腕表束住健劲手腕随意搭在长腿上,很是抢眼。
“FirstBlood.”
新局两分钟,隔壁桌少年又是一阵痛心疾首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