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的开口:“她今日回来,可有什么不对?”
开夏被顾容珩冷沉的压迫感吓住,连忙道:“今日姐姐回来时身上全湿了,奴婢找来衣裳给姐姐换上后,四月姐姐的心情便不怎么好。”
“用饭时姐姐也没胃口,只吃了几口就去春塌上躺着落泪,奴婢安慰了姐姐几句,姐姐也没说出了什么事。”
“后来长林大哥送药进来,姐姐只喝了两口就吐了,就让我去倒了药,我瞧着姐姐实在难受,就听了姐姐的,将药从窗口倒掉了。”
开夏说着也哭了起来:“四月姐姐说她困,奴婢就没想太多,就没去吵姐姐了。”
顾容珩侧头看着仍旧闭着眼的四月,依稀还可见到她眼角的泪痕,他的手指不由轻轻抚过她的眼角,也不知道她究竟受了什么委屈,回来竟哭的这样伤心。
顾容珩的身子微微有些佝偻,眼底泛出些疲惫。
“先出去。”
低沉的声音响在空旷室内,几个丫头明白过来,包括跪在地上的开夏,都轻轻的退了出去。
扯在袖上的纤细手指动了动,顾容珩垂眼看过去,还依稀可以看见那粉白指甲上的红色伤痕,他不由将手覆了上去,露出微微伤痛的神情。
沉睡中的四月仍旧挣扎在梦中,当外面一道雷声划过,伴随着更滂沱的大雨,她终于从噩梦中惊醒,惊惶的睁了眼:“开夏!”
四月额上出了汗,空洞的眸子睁开,不由自主就叫了声开夏。
顾容珩抿着唇沉默的坐着,直到四月不安潮湿的眸子看向他,他才终于动了动。
脸上恢复了历来冷清的神情,他的手指仍旧握着她的手,似乎在等着对方开口。
四月仍旧有些恍惚,看着面前的人,眼睛渐渐清明,她才看清楚面前的脸,不由轻轻开口:“大公子。”
顾容珩这才俯下身,他手掌撑在床沿上,用手帕擦了擦四月的额头,问她:“今日回来,身上怎么湿了?”
顾容珩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好似随口问出的话一般,四月脑中仍旧混沌,昏昏沉沉里连事情也想不了,她只觉得身子软的过分,什么力气也提不起来。
但顾容珩的目光太过压迫,四月无论如何也没法子避开,她的头侧向一边,虚软的应付着:“出去忘了带伞。”
顾容珩自然知道四月没有同他说实话,不过这个样子的四月,顾容珩也不忍心逼她,且往后时间还长的很,他多的是法子让她乖乖说实话。
他又问她:“为什么不乖乖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