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钧顿时深吸一口气,望向他的值房方向,道:“又是来要钱的?”
府衙没钱,州牧、朝廷那边拨不下来,平原郡那点税收,官吏俸禄都不够,自然城防军就时不时缺饷,再加上其中的贪渎,平原郡的城防军的日子,可以说相当不好过。
但也只是最底层的兵卒,上层有的是办法敛财,就比如‘剿匪钱’,城防军盯住了三十家铺子,每个月按份收钱。
但城防军依旧时不时来要钱,令崔钧烦不胜烦,又无可奈何。
崔钧满腔被烦躁填满,可门房的下一句,就让他愣住了,门房道:“并不是,王校尉没有求见府君,而是要去户房。”
“户房?”
崔钧脸色微变,旋即心念急转,一撩衣摆,大步冲向了户房。
门房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没有喊出声。
王校尉,是带着礼物来的。
户房。
一个壮硕大汉,一张粗糙大脸都是小心翼翼之色,探头探脑的来到户房门口,神色颇为迟疑。
门内的户房小吏都看到他了,也认识,却没人敢上前接待。
这位王校尉脾气暴躁,动辄出手打人。
当然,这也不是全部理由,主要是值房内的那位主事没有发话。
王豹踌躇了好一阵子,突然抬手向门旁的两个皇城府卫士,带着亲近微笑道:“二位兄弟也是出自禁军吧?我叫王豹,五年前还跟随陛……”
“闭嘴!”
门旁的卫士不给王豹说完的机会,冷着脸道:“公子在办值,有事说事,休得胡言!”
王豹陡然惊醒过来,连声道:“是是是,兄弟糊涂了。那个,我叫王豹,早年是跟随公子的,公子既然来到了平原郡,兄弟怎么都得尽尽心意,还请兄弟通传一二。”
“进来吧。”王豹话音落下,隔墙传来一道平淡声音。
户房并不大,又不是石墙,所以里面的刘辩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