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消息没错的话,苏阿檀就住这一带。」吴秋景说:「现在只剩下他儿子。」
晚间十一点,狭窄的旧城区巷弄像睡着似的没什麽人烟,路边骑楼塞满了休息中的摊车,飘着一GU若有似无的油腻臭气。
「她儿子的职业是什麽?」梁栩沉着嗓,穿越骑楼旁的障碍物。
「??他没有固定职业。」吴秋景说:「成天游手好闲每天在游艺店打机台,没钱的话就四处去借。」
两人来到一栋十二层楼的公寓前面,吴秋景看了看手机,正是他们要找的地址。大楼门上挂着四个红sE压克力字T写着京王大楼,老建筑物疏於管理,门户大开,完全没有管制作用,外墙像染了屋漏痕一样灰黑不清,每一层每一户外都挂着锈蚀的铁窗,像黑sE牢笼一样将窗户圈起来,连入口处也堆满了纸箱或废弃垃圾,颇有回到六零年代台湾社会的氛围。
门内只有一盏苍白的日光灯,两侧墙上贴满了各式借贷广告。正前方是红sE的电梯门口,右侧则狭窄的逃生梯,整T环境老旧且诡异,任一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想踏入这里。
「会怕吗?」梁栩刻意调侃吴秋景。
「起码有人住。」吴秋景怒瞪他一眼,「别太过分了。」
看样子不是逞强。梁栩无声地笑了一下。
正前方的电梯显示面板呈现无机的黑,应当是年久失修已失去功能,吴秋景也不敢贸然搭乘,反正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四楼,多走几步路总b被困在电梯来得好。
楼梯扶手上覆盖着一层黑sE油垢,连碰都不想碰,他们一步步踏上楼梯,时不时听见其他楼层传来咳嗽声、电视杂音与隐隐约约的哭嚎。京王大楼屋龄大约四十年,当年落成时属JiNg华地段,为该地区户数最多的建筑物,但随着时代更迭,大楼产权多次易手,住客复杂、纠纷不断,渐渐地成为了附近居民口中的鬼楼。
踏着阶梯逐步往上,自楼间左右两侧延伸各有一条暗不见天日的长廊,两侧大约有八到十二户,有住客敞亮着大门,一名老人身穿长袖对着电视新闻沈睡,长廊外堆满了各式私人物品,甚至还有小型瓦斯炉跟冰箱,复杂的恶臭凝滞在楼层之间。
越往上走,nV人的尖叫声越明显,另外也有男人的怒骂,两人似乎是在争吵。到了四楼,一过楼梯转角,长廊不远处一对男nV正在走廊上互相拉扯。男人年纪约莫四十几岁,只穿着一条四角K跟毛衣,一双大手像铁箍似的拽着nV人的长发不放,嘴里不断喷出不堪入耳的各式脏话,瘦弱的nV人瑟缩在地上大声哀嚎,粉sE丝质睡袍衣不蔽T,大半蹭在地板上弄得凌乱肮脏。
「喂!」梁栩率先斥喝男人。
几乎同一时间,吴秋景像一阵风似的飞出去,直接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nV人的尖叫撕裂了夜的宁静,男人跌坐在长廊旁的纸箱上,捧着肚子面露痛苦,脏话仍不绝口。
「你就是老鼠吗?」吴秋景一脚踩在男人的肩膀,手肘靠在膝盖上滑手机,频频b对着萤幕内的照片,他用台语对男人说:「看起来是你没错??遮厉害还会打查某?想找Si吗?」
「你、你是谁人?」老鼠一阵骇然,仍虚张声势地说,「伊??伊是阮七仔!我当然佮教训!」
长发混着泪水与唾沫黏在瘦弱的面颊上,nV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朝着老鼠大喊:「他是畜生!畜生!你打Si他!你快打Si他!」
nV人的年纪看起来相当年轻,约莫三十出头,苍白的肌肤带着病态感,眼匡与下颚旁的紫黑瘀青特别怵目惊心。那双眼像游移的蝌蚪惊惶不定,虽称不上标致,却有GU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两条细长的腿上也是斑斑黑青,梁栩不动声sE地观察,旁边有户人家门户大开,房灯还亮着,门外放着男人跟nV人的鞋子,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一路从房间吵到外头。
「你这臭B1a0子做Si吗!」绰号老鼠的男人做势挥拳,却被吴秋景一脚踹上x口,男人痛得五官纠结,一口气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