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依旧不语。
能在这么多身份高于自己的人面前稳住不崩溃,姚至柔认为,这岳氏颇有些泰山压顶不变色的镇定,着实不容小觑。
门外突然有人急着求见静安侯夫人。
静安侯夫人让林妈妈出去问问,林妈妈回来后,便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姚至柔察觉到了静安侯夫人的变化。
想来是去温旭老家的调查的人回来了。
静安侯夫人果然对岳氏道:“你也不用做出这副样子,我静安侯府用不着迫害谁,不过是想弄清楚谁想害我的女儿,害我的外孙罢了!”
岳氏却好似有些动容。
“夫人,我能说的,自然会说,不能说的,请恕民女不能告知。”
这意思,大概是与命案有关的可以说,至于孩子父亲,则无可奉告。
姚至柔讽刺一笑。“那你倒是说说罢?”
岳氏显得有一瞬的迟疑,而后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自从被侯府接到北巷子居住,向来深居浅出,平日里也只得我娘和表哥来探望一二,从不外出,所以从未想过邹吉会找到我所在的地方,更想不到他竟然还会杀人,我是被迫随他逃走,若是被官差围捕,我知道自己定然会被他当做挡箭牌,届时我和腹中孩子都危险了。而且随他逃命奔波,我随时有早产的可能,便主动求他为我拣了催产药,提前把孩子产下……”
岳氏说着显得十分悲伤,抽泣一番后才又继续。
“没想到他着实厌恨这个孩子,待我生下他后,便迫不及待将他抱出去扔到了别人家门口。可恨我产后实在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骨肉分离,待勉强恢复了体力,便拼命逃了出去,找到从前逃亡路上识得的姐妹庇护……”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
姚至柔忍不住站出来说风凉话。
“既然你肚子里的是见不得光的野种,扔了也是应该的嘛!”
“姑娘好狠的心!”
岳氏却突然激动起来,眼圈发红望着姚至柔,凄厉地控诉起来。
“那到底是我数月怀胎,自腹中掉下的一块肉,畜生尚有舐犊之情,难道为人却连畜生都不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