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过得好,我们就什么不求了。
我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能变成那样,泡的人发白,那么瘦的一个人,却像是气球一样肿起来。
我跟唐韵说让她去跨江大桥下认人。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很奇怪,那不是我哥吗?为什么我不敢去认?
我知道唐韵也很痛苦,我带着老爷子去接她们母女的时候,却看到唐韵萎靡到精神都不清醒的样子。
那么小的一个阿黎,个子还没长高就要一个人搬着板凳踩在灶台前做饭,她连锅都拿不稳,却要照顾着唐韵。
听人说,唐韵经常躲在屋子里叙旧,哭起来的时候整个巷子都听得到。
那么小一个阿黎就一个瓶子一个瓶子地捡,然后抱着唐韵一起哭。
我气的把我哥的病例一股脑都砸到唐韵面前,我骂她,可她脑子不清醒。
这样的人,怎么照顾阿黎?
我爸沉默了好一会,改了主意。
他要带阿黎一个人走。
可阿黎不愿意,她说——
“我爸爸教了我很多东西,但他没教过我什么是后悔。”
我又想起来我哥说的阿黎很聪明。
她真的很聪明,我哥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道理,她都记得。
因为我哥不后悔,所以她也不后悔。
我看着阿黎,又想起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