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眼神也透出了久违的阴鸷，倒是没有掀桌，只是极其冷淡的拒绝：“我已经结婚了，娶了夫人，我和夫人结婚时，洋人送了一架飞机，这样大的盛世婚礼，全国的报纸都报道了，你们是……都忘了？”
当然没忘。
他们远在北平，关于华东四省少帅的那场婚礼，都是耳熟能详，洋人送飞机当贺礼，全国都是独一份。
可谁也不会没眼色到，在这种场合提醒大总统啊。
大总统自己都没想到穆野会拒绝，且是当众。
他不悦的看向穆钦良，意思在问：你耍我？
大帅倒没有耍他的意思，给了儿子一个眼神，传达着‘先答应’的意思。
穆野一瞧他老子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把他给卖了。
被强行压制着的火气蹭的烧上来，穆野掀桌了，冲大帅吼：“老子这辈子只娶一个夫人，这话老子他妈的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他妈的老糊涂了记不住是不是，这么想当总统府的女婿，你怎么不自己娶把人娶了，反正你老丈人满地跑，也不差多一个。”
话音落，大帅一巴掌甩他脸上，耳光响亮满厅。
“混账东西！”大帅指着他骂：“我是你老子，没有老子你算什么东西，大总统看上你，是你小子的福气，别他娘不识好歹。”
他这一巴掌力气大，穆野嘴角溢出血迹，方司彤心疼的跑过来，拿出帕子要给他擦拭。
“滚开。”穆野扬手将她挥开，目光冰冷又厌弃：“上赶着给男人当二房，你就这么贱？”
方司彤脸色瞬白，眼圈瞬间就红了：“我、我只是喜欢你。”
“喜欢我，我就得娶你？”穆野嗓音凉薄：“你的喜欢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么。”
方司彤的眼泪再憋不住。
穆野多看她一眼都嫌脏，阴鸷的视线转向大总统：“还是说，大总统的女儿就如前朝的公主那般，看上谁，谁就得给总统府当驸马，哪怕对方已有妻子，也不能违抗圣旨？”
这帽子就扣的太大了。
如今全民都在推崇民主，方仕杰能当大总统，就是打着推翻封建王朝，推行平等民主的旗号，就是心里再想当皇帝，也不能说出来。
方仕杰此刻的脸，比吃了苍蝇还难看，他瞪着穆钦良的眼睛都在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