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自然是般配的。
一个嘴挑厌食的病书生,一个嘴挑爱吃的小厨娘,病书生只喜欢小厨娘做的吃食,小厨娘愿意花心思为病书生准备吃食。
不说别人,就算江孜自己都觉得他们俩这简直是绝配。
偏偏这人还问?有什么可问的?
答案猜都不用猜,一眼看穿。
江孜懒得搭理他,语调欢快的和胡晴儿说着话,把身旁的傅怀瑾忽视得彻底,不过他也不在意,吃过饭将筷子放下,右手就悄悄的抓住了江孜的左手,先是捏了捏手心,又捏了捏指尖,面上是一本正经的,气得江孜合拢手,然后反过去狠狠掐了他一下。
哼,什么时候学会了偷偷摸摸这一套。
整得跟登徒子似的。
胡晴儿没留下吃晚膳,她是坐着家里的马车来的,江谌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硬是散着步将胡晴儿送到村口才让人坐上马车离开,沿路遇见不少村里的叔叔婶婶们,面上都是乐呵呵的,互相道着新年好。
夜里先是下起小雨,然后飘起了雪花,等到天亮醒来,地面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雪,雪也没停。
下雪的时候虽然气温降低有些冷,可雪停化雪的时候会更冷,傅老爷子年纪大了,觉比较少,早就坐在长廊凉亭处喝着热茶看着外面的雪景,瞧着可比他们悠闲自在得多。
江母起得也早,让人备了酒来拜拜,听说是惯例,备酒拜拜后就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红纸,让年纪最大却写得一手好字的傅老爷子写了出入平安几个字,让江谌给贴在江宅大门最顶端,抬头见喜,抬头见平安。
“这个让人贴到要扔的垃圾上。”傅老爷子还往红纸上写了丢掉两个字,按惯例初一初二是不能扔掉家中的垃圾,会丢掉一年的财运与福气,等到初三的时候往垃圾上贴上一张写着丢掉的红纸,寓意将一切脏东西与晦气都扔出去。
这都是一些老一辈延伸下来的习俗,江孜和江谌非常听话的照做,江源则因为贪玩睡得晚,还在那揉着眼睛打瞌睡,就一会功夫没人太注意他,他也随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呛得他拼命咳嗽——那是拜拜用的米酒,度数还挺高的。
傅老爷子吓了一跳:“哎哟我的乖乖,这哪里能喝?有事没事啊?阿瑜,快叫人弄些蜂蜜水过来给阿源漱漱口,喝着解解酒。”
江母也挺急的,赶紧去找人,倒是江孜饶有兴趣的看热闹,见江源缓过来不咳嗽了,伸手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颊问:“阿源,好不好喝呀?要不要再来些?”
被辣得咳嗽又直吐舌头的江源此时一张小脸通红,脑袋晕沉沉的,看着自家阿姐,委屈的扑进她怀里,赖在她身上不肯动:“难,难受!阿姐抱抱!”
开始上私塾的江源总觉得自己是个大孩子了,就很少像以前那样撒娇卖萌了,此时喝了酒,酒劲儿一上来,哪里还能想那么多,那奶乎乎的可爱样子瞬间让江孜搂着他不松手,左捏捏右戳戳,玩得不亦乐乎——得抓紧时间,等这小家伙清醒了可就没得玩了。
“行了,阿孜,别闹阿源了,快让他喝些蜂蜜水,我让人煮了醒酒汤,一会让他喝了再睡会。”江母是又好气又好笑,从江孜手上接过粘人的江源,哄着他喝了蜂蜜水,牵着走路都不稳的小家伙回了房间,看得江孜直乐呵,傅老爷子看着这一幕便笑:“阿孜喜欢小孩子,等我们家怀瑾考中了就来娶你,你呀,就可以早些生个娃娃。”
这话显然是打趣的,江孜红了脸,看了眼身旁的傅怀瑾,还没说话,就听身旁这人先开口了:“祖父,阿孜还小,你别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