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之死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人人都在心里琢磨:果然,朝廷的风向完全变了。
翼王从陇右回来之前,临波公主和鱼妃什么时候有过这个面子?就凭她们在皇上跟前的几句哭诉,竟然能逼死宋相的夫人?
那可是宋相啊,朝中屹立十几年啊……
“你朱家姨爹那个时候怎么会在御前?是不是又是你干的?”沈信言晚间回到家里,责问沈濯。
正躺在榻上让玲珑用冰袋敷眼睛的沈濯冷哼一声:“爹爹不在现场,不知道那蠢妇说了些什么。一众宗亲都在,鱼娘娘代掌六宫没有明旨,那是陛下给皇后留面子。
“可是她却说,鱼娘娘不是正宫,又没有代行掌理的旨意,管不到她头上。说她昨日也并没有安心要冲撞太后仙灵,而是质疑我这个疯子有没有资格做太子妃。她今日是去给太后叩头致歉的,跟鱼娘娘没有关系……”
这等蠢话……
沈信言也倒吸一口凉气:“她可真敢说。”
“她以为我们沈家根基尚浅,竺相又是先戾太子的人,所以陛下只能倚靠她那丈夫了。”沈濯摁着冰袋,自己挪了挪脖子,嗤笑连连。
“她家那车夫在外头等候,趾高气昂。等宋相也听说了这话,若真是个明白人,就应该谢谢陛下这么当机立断地杀了那蠢妇。而不是留着她日后给他再招来一个夷族之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