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白乡长,白乡长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迟远山如释重负道,暗想闹了半天玩的“捉放曹”啊,我懂了,我懂了。
白钰续道:“该补的补,该封的封,该修的修,明天起公益养老院后勤人员陆续到位,你手下水、电、气、网等维修人员要全程跟进,随时、快速解决问题,确保试运营的顺利进行,明白吗?”
“没问题,我拿人头担保!”迟远山拍着胸脯说。
回到办公室,白钰直接与村主任们联系,要求第一批入住人员每村至少要有一位,考虑到公益养老院试运营的承受能力也不能超过三位,总人数控制在20人左右。
孤寡老人、五保户入住公益养老院,村主任们一千个不情愿。按惯例这部分群体的费用都委托村里代管,除了定额费用还有扶贫、捐赠、补贴等多个渠道资金,用多少怎么用都掌握在村干部手里,同时雇请村民照顾又是现成的权力,雇谁不雇谁村干部说了算。
入住公益养老院后,按白钰的规划相关人头费用直接转到养老院专人专户管理,剔除必要支出外全部记入老人们名下。
也就是说又挖断村主任们一块财源,虽说不多,但村干部就是通过各种渠道细水长流地发发小财,不敢做太大的买卖。
不过白钰也没赶尽杀绝,而是施展出软硬兼施的手段:
软的方面是承诺入住公益养老院的老人们依然列为各村人口,这样在计算按人头下拨的扶贫、补贴款时村干部们坐收渔利;
硬的方面是完不成“每村一位”任务的村,白钰将亲自带人到村核查粮食、林业等直补基数,发现虚报的予以重罚并通报,并双倍扣发村干部年度绩效工资!
干部都不经查,哪怕村干部。
所以村主任们都捏着鼻子不吱声,老老实实按要求上门做思想工作,好话说尽劝孤寡老人、五保户入住公益养老院,好歹把任务糊弄过去。
心里都清楚:难点在于下一步,如何说服各村孝子孝孙们把家里失去行动能力的老人送进公益养老院!
难在哪里?
既有利益方面的考究,家里有个老人能够按人头多算些扶贫和补贴费用,虽说平时照料也很辛苦,总体收入大于支出,况且照料老人总比下地干活轻松些。
也有传统思想观念的束缚,农村特别山里人讲究的是“养儿防老”,家里儿孙满堂却把老人送到养老院,会被村民指着鼻子骂“绝户”,那可是最难堪最恶毒的羞辱。
而且相比之下村干部方方面面顾忌多些,被白钰一卡一吓就乖乖就范;普通村民可不信这些,只要侵犯到各自利益哪怕只有一分钱,立马跳起来跟你玩命,天王老子都不怕。
还有有心人打听县里指定的另一家公益养老院试点镇,据说改建工程也完工了但装修“进展迟缓”,摆明了不愿当第一个吃螃蟹的好汉,想看苠原冲在前面的效果再拿主意。
种种疑惑,白钰都听说了,却只淡淡一笑继续有条不紊地推进相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