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遇到天大的难题了,白市长,我恨不得撂担子不干了……本来就是亏本买卖,还碰上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白钰道:“不,这事儿不怪储书记和庄市长,你只注重艺术和细节却忘了内地最重要的政治,造成府院矛盾怪谁?你要把责任顶下来。”
“怎么可能我顶责任?我按部就班做事,可没招谁惹谁。”邵俊峰不服气道。
“按常规雕塑等标记的确应该放置于东首即上首,庄市长批评没错;有黄花岭山崩在前,设计图案时是得有所讲究,储书记意见也对,这些元素当初都没考虑进去,说明方案本身存在瑕疵!当然我也有责任,没做好这部分方案的把关。”
邵俊峰争辩道:“这种事众口难调,主要他俩彼此不对付,怎么都能挑出刺来。”
白钰道:“所以必须拿出让所有人都挑不出刺的方案——妥协的艺术才属于大众,你要时刻记住这一点。”
邵俊峰指着眼睛道:“白市长请看……我一夜没睡先后跟三个不同界别的专家组讨论,商量到天亮还是没辙,只能……只能厚着脸皮向您求援了。早在关苓我们都看出来了,白市长思路特灵活、创意独特,远远甩那些个专家几条街。”
白钰笑着指指他道:“好哇,时势所迫把俊峰这位老实人都逼得学会拍马屁了!术有所攻,我不敢跟专家们比,试着根据需求、困境、麻烦所在出出点子吧……”
“您答应了?!”邵俊峰大喜道,“多谢白市长,我实在焦头烂额走投无路了。”
“虽然答应可这会儿心里也没底,”白钰道,“图纸先搁这儿吧,等我有了灵感再练习。”
邵俊峰知他时间宝贵也不多啰嗦,起身准备告辞,却被白钰叫住问道:
“对了,奉泽燃气电厂动工后工地附近有无异常情况?暨南云河的人出现过没?”
“完全没有,事情就像一阵风似的过去了,再也没人提起,”邵俊峰道,“我也一直纳闷在圈里打听,听说暨南云河高层也不清楚必须拿下的原因,竞标失利后反而都暗暗松口气觉得不必明知甸西江综合治理项目亏本还往里面砸钱。”
“是吗?”
白钰疑惑地眨了眨眼没再追问。
整整一天,白钰总在听取汇报和批阅文件期间时不时拿起雕塑模型陷入沉思,再站到窗前眺望远处的甸西江大桥。
去食堂吃晚饭的路上,柴君瞅四下没人悄声道:
“白市长,秦中华在碧海某家会计事务所驻点……”
“哦,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