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于家大院歇息不久,明月果真拎着礼物上了门,聪明如她者时机把握得刚刚好——打听他先后接触范、俞两位的详情。
这种事唯有面谈。
送走明月,于道明确实累坏了——这样强度和节奏对这把年龄来说很吃力了,没吃晚饭便上床休息,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半。
神清气爽来到院里,陡地一呆:
于云复倒背双手站在院墙角腊梅前,看样子已等了好一会儿。
“云复?”于道明吃惊地说,“大冷天站院里不嫌冷吗?有事留个信我过去就行了,不怕冻坏身体?”
于云复转过身表情复杂地看他,深沉一笑:“道明来往的都是全中国数得上名号的大人物,我做哥哥的在门口等会儿算啥。”
听得满不是滋味。
于道明深知京都没有秘密,昨天从早到晚接连见了明月、范晓灵、俞晓宇三位大领导的事,肯定已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但别人乱说不要紧,自家哥哥还不知弟弟的为人?
于道明道:“云复言重了。我呢闲云野鹤一个,儿子仕途基本到顶,孙子现在打招呼嫌早,没有攀附大人物的必要。”
“那就奇怪了,以道明行程之密集,恐怕国外元首也享受不到这等待遇吧?”
“亲兄弟间,有话直说不行么?”于道明失笑道,“云复,以我俩从小到大的感情一句话的事非绕得曲曲折折,何必呢?”
于云复长长叹息,目光中充满萧瑟之意,脸上格外苍老与疲倦,停顿半晌道:
“原本咱兄弟俩可以直来直去,小方那件事后渐渐疏远——别说不是,多年亲兄弟我还不了解你?连带着下一代包括铁涯、正华等背后都对我颇多埋怨;尧尧还有小贝、楚楚每次回来,跟你更亲近些吧?我是于家大院的孤家寡人,没人理睬的小老头!”
“小方……”
于道明道,“我是不愿意在于家大院主动揭伤疤也是永远的痛,既然云复主动提及,那就不妨摊开来说说。”
于云复摆摆手:“进屋吧,外面真的冷。”
兄弟俩来到书房反锁好门,于道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