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怀中的钱碧玉悠悠转醒,抬头怒向江书道:“果然丫鬟出身的人,就是恶毒不堪!碧玉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又没少块肉,如何便如此恶毒?非要治她于死地?”
见江书不语,以为她是怕了。那蓝衣男子眉头紧皱,语气愈发地严厉:“宫妃便能为所欲为?此事定会禀报将军、将军夫人,为碧玉讨个说法!你这般狠毒,根本不配入宫!”
顾如烟心口一沉。
女子后宅阴私事本就不少,可若是惊动将军,事涉前朝,那确实麻烦不小。
顾如烟脑中急转,不觉便软了声气:“这位、这位公子,你不明前因后果,勿要乱说!我们、我们不过是争执,钱家妹妹明明是自己失足落水,怎么要攀扯到旁人身上?”
“顾小姐勿要再说!”那男子气得脸色青白,“我这便叫人……”
“不、不可……”男子怀中,钱碧玉颤巍巍伸手阻止,“不要……”
那男子面上现过一丝迟疑,“可是,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我受些委屈没什么!”钱碧玉语调急了起来,“重要的是、是……”她一急,口中反倒说不出话来。
一旁,江书淡淡道:“钱小姐不愿入宫,原是心有所属。”
顾如烟瞪大眼睛:“江书,你为何如此说?”
“今天府中大宴宾客,钱小姐是未嫁女,不帮着夫人招待各府小姐,反倒一个人在这花园偏僻处,恐怕,不是躲清静。而是……在等一个人。”
说着,江书看向那蓝衣男子。
她一眼就认出这男子身上的衣裳,虽是新的,用料却十分一般。想必,不是盛京第一等勋爵人家出身。
与钱碧玉,应是门不当户不对。
不然,也无需这般遮遮掩掩。
一旁,顾如烟掩唇惊叫:“你、你是那靖安侯府三房的庶子林寻?”
不等那蓝衣男子说话,钱碧玉:“你们……少瞎说!”
可她微微绯红的脸颊,和身子依偎着林寻的姿态,已是说明了一切。
“钱小姐,私相授受……”江书淡淡道,“将军恐怕也有所耳闻,才会罚你跪祠堂。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