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庆奎心里顿时释然,同时也感动不己,心道:“这个小判通真不错,少年得志,身上却丝毫没有少年人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通病,看来孙女是选对人了!”
当下,庆奎拱手朗声道:“通判大人,老夫年岁大了,有些多礼,还请不要见怪!”
陈晓木摆手笑道:“庆老爷子,本官倒不是说你老多礼,其实相互见面行个拱手礼或抱拳礼也就足矣,别动辄跪到地上行跪拜礼了,弄脏衣服不说,你看这天寒地冻的,整个人的身子伏这冰地上,总归是不好受!”
庆奎闻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连声附和道:“对,对,还是通判大人体恤下情,想得周到!”
误会解除,各人的脸上的神情也都舒朗开来,刚刚还把心提到喉咙眼的庆琬儿,此刻心情愉悦得令外人简直难以想象,通过眼前之事她确认自己又多了解了陈晓木几分,原来自己心上的这个可人儿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看来以后自己要留意了,应尽量避免引起他反感,因而她再过来见礼时,只把双手叠放在腰间,羞答答向陈晓木行个万福礼。
接下来,陈晓木迫不及待地又提起镖局之事,庆奎手捻须髯沉吟着说道:“通判大人,以小老儿护镖多年的经历来看,此时镖车己走了有两天一夜,估计离晋国边界不足百里,仅靠快马去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陈晓木闻言,顿觉眼前一亮,惊喜道:“莫非庆老爷子还有别的办法不成?”
庆奎转头看向宝贝孙女,呵呵笑道:“琬儿,该你出手替通判大人分忧解难了!”
“哦!”陈晓木闻声诧异地看着庆琬儿,他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娇颜如花的小女孩,能有什么法子帮他追上已经在路上走了两天一夜的镖车!”
只见庆琬儿娇媚一笑,伸手从身上抽出一支竹哨,而后微张朱唇含住竹哨,腮颊微鼓,竹哨立时发出“呜呜”的尖啸声,这声音虽然不是太刺耳,穿透力却极强。
随着竹哨的“呜呜”声音扩展开来,突听见天空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鹰唳,众人闻声仰头向空中望去,只见从一大朵白云后面,蓦然飞出一只通身雪白的雄鹰,庆琬儿将竹哨直接含在嘴里继续吹,腾出手来从身后的侍女手里,接过一件皮披肩搭到自己的肩膀上,空中的白鹰循着竹哨发出的声音,飞得越来越近,眨眼间已飞到众人头顶上方,扇动着一对宽达近两米的翅膀,轻巧落在庆琬儿搭着皮披肩的香肩上,随后发出咕咕叫声,转动着小脑袋,挨个把在场的人打量了一遍!
庆琬儿仰头拍拍白鹰的爪子,亲热道:“青儿,去帮姐姐送一封信给正在去往晋国路上的镇远镖局总镖头魏镇山。”
白鹰像是听懂人话,庆琬儿话音刚落,随即歪头′′咕咕”叫了两声,看的陈晓木和卫羽心等人痴痴发呆,庆奎见状,笑着解释道:“通判大人,这只海东青是老夫在开镖局之时花费重金买来训养的,主要是为防在护镖路上,遭遇险境时,供老夫向外传书搬取救兵所用!”
“哦!”陈晓木奇道:“这玩意好用吗?”
“哈哈”庆奎捋须笑道:“通判大人,这样说吧,这只海东青当年出生不满一年,便被老夫从一辽人手里买来训养,老夫光是为教它听懂人话,就花了三年多时间,如今算算,时间也已快过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间,此鸟为老夫传书找人,未有一次失误过!”
“不会吧?庆老爷子,你这鸟能有这么灵性?”陈晓木不禁怀疑道。
庆奎手捋胡须微微一笑:“通判大人内心如若存疑,现时即可当场一试!”
“好啊!”陈晓木闻听此话,顿时来了兴趣,当即点头道:“本官也正想看这只奇鸟是否真像是庆老爷子说得那神奇!”
庆奎马上吩咐徒弟佟大彪拿来纸笔,和陈晓木两人各写一封书信,给正在押送日升金钱庄银镖,前往晋国的庆奎大徒弟,镇远镖局总镖头魏镇山,让其报上这次押运银镖的总银两数,并且暂时停在原地等候,待收到这边官府的回复后,再确定是否继续前往晋国。为增加信件的权威度,陈晓木还在自己的书信内容下面,加盖上一方通红方正的衙门官印。
庆琬儿接过俩人所写的书信,先是细致地叠成长条状,塞进一根细细的竹管里,再把竹管用蜡封死,然后用一根麻绳绑到海东青翅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