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门开了,林三七有些疲惫地从屋里走出来,唰一下就被人围住了。
沈院长拉住林三七的手,林三七手热,沈院长手冰凉,可见他的心情之焦虑:
“小七,怎么样?朱小霞……”
林三七反握住了沈院长的手,感受他的冰凉,心里对这位可爱可敬的老院长还是挺感动的:
“放心吧,朱小霞的伤口已经都处理了,我的外科技术还是值得信赖的,再加上屋里两位老爷子在,不会有什么危险。”
沈院长一只手捂着胸口,大石头落地了:“人没事就好,就好……”
朱小霞的母亲也急着问道:
“林科长,我女儿会不会破相?会不会变残疾?”
朱小霞混身被咬伤的惨样很多人都看到了,尤其是她的右脚被咬得血肉模糊,在大家看来至少右脚是保不住,要留下残疾了。
“不会破相,万幸她的脸部没有被咬到,至于会不会残疾不好说,现在断掉的脚筋已经被缝起来了,能不能接活就要看了……”
林三七当然不能把话说死,万一现在说一切OK,结果到后来发炎化脓跟腱仍然断裂,那不是打自己脸嘛。
朱小霞的母亲一听,捂着脸又哭了出来,然后被几个妇女搀扶着进屋去看女儿了。
这一晚,昌平农场里家家户户都是愁云惨淡,几乎没有几个人能睡得着。
医院临时招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一群人坐在林三七宿舍的火炕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发着愁。
林三七真是敢怒不敢言啊,他自己不抽烟的,不抽烟的人最讨厌就是烟味。
现在一大群老烟杆在他的宿舍里吞云吐雾,不但房间里都是烟味,连带着他的衣服棉袄上都是烟味,除非清洗,否则怪味散都散不掉。
问题是大冬天洗被子这绝对是个大工程。
但林三七也不敢让大家去办公室开会,夜晚的昌平气温还在零下10℃,没有取暖设备真心受不了。
沈院长一边抽着烟,一边重重吐着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