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薛贱,薛建国说是谢婉婷给我取的名字。

    薛建国天性嗜酒好赌,跟狐朋狗友跟在夜总会鬼混的时候认识了年轻貌美的谢婉婷,谢婉婷以为出手阔绰的薛建国是个有钱的,偷偷怀着孕的她本想找个接盘侠给她养孩子,没想到薛建国是个好吃懒做的穷鬼,谢婉婷觉得薛建国欺骗了她。

    等薛建国知道谢婉婷怀的不是他的种后,气得差点没把谢婉婷打死,逼着谢婉婷吃了好些堕胎的药还是没能打掉我。

    我是被奶奶接生下来的,她说我生下来就不哭不闹,裹进强褓里的时候只是睁着眼睛圆溜溜的转,把我生下来的谢婉婷却嫌弃我是个不男不女的贱货,给我取名叫薛贱,跟着我爸薛建国姓。

    他们两的关系没因为我的到来得到缓解,反而吵得越来越厉害,我是看着他两争执吵架长大的,那时候薛建国喝了酒就打谢婉婷,输了钱也打谢婉婷。

    谢婉婷就会背着薛建国来打我,刚开始只是泄愤般掐我不显眼的地方,屁股跟大腿根,变本加厉的扯我的头发,甩我巴掌,我被打疼了也不会吵闹哭喊,只是木着脸看她逐渐扭曲模糊的脸叫她妈妈,她的指甲抠破了我的手臂,然后笑着骂我是个傻子,发疯似的边打我边哭,她在外面鬼混的时候就把我锁在出租房里不让我吃饭,我饿得捡掉在垃圾桶里的香蕉皮和苹果核吃,还用狗链子拴着我不让我跑出去。

    等到她跟薛建国离婚的时候我才七岁,那时候我还没读过书,奶奶带着我走街串巷的捡瓶子和纸皮,谢婉婷回来拿行李的时候我正蹲在屋檐下捅蚂蚁窝,我跟过去扯着谢婉婷的衣摆怯弱的叫她妈妈,她甩开我的手像是撇开什么脏东西。

    等我还想上前就被重重的甩了两巴掌,我的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捂迅速肿起来的脸颊站在破旧的出租房里,等我爬起来追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拧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嘴里嗫嚅着妈妈两个字,朝她的背影大声的呼喊。

    谢婉婷听见我的呼喊后脚步微顿,拧着行李箱毅然决然的上了停在路边的车,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我思绪混乱的脑袋里涌现出些许失落。

    后来我都没再见过谢婉婷,薛建国跟着他那些狐朋狗友去南边城市挣钱去了,反正我跟着奶奶在莲花村没收到过他的音讯。

    奶奶靠捡废品和莲花塘供我读书,可惜我读到初三的时候就被学校劝退了,老师嫌我脑子笨跟不上学习,同学们都笑我是傻子欺负我,于是我只能退学待在家里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