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更,大雪纷飞,寒气逼人。

    叶平川手持一刀,以黑布掩面,只一开布囊,营门口那些个把守的士卒全都被熏晕。收好布囊,他便顺理成章进至营中,也将那布囊打开,估摸着度璟晞已经昏死过去,于是收好布囊,紧紧握着刀鞘,径直朝床前走去。

    刀刃刚一掉下,只见度璟晞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你觉得这点小把戏能唬我吗?”说着,度璟晞抽出枕下匕首,一跃而起,与叶平川打斗起来,你我不让。

    柳清惊醒,看到眼前这一幕着实吓了一大跳,又想到度璟晞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恐这样下去,伤会更严重。正心急之时,她忽然想起度璟晞柜子里还有一个弹弓,于是立即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弹弓就是瞄准那黑衣人的轮廓。

    “蓉儿,好样的!”她突然忆起小时候父亲教她打弹弓的情景,一个失手,打错成了度璟晞。不!像一道轻云,她奔去叶平川刀下,要替将军挡住刀刃。叶平川,瞪大眼睛,立即转换刀刃方向,但还是不小心划到了她手臂上的皮肉。度璟晞抓住机会,稳定重心,立即挥出匕首,让叶平川手刀分离。叶平川见状,看样子徒手是斗不过他的,二话不说,劫走柳清,立马消失在风雪之中。

    刀淬了毒,柳清已昏睡在他怀里。世间竟有这般有情有义的女子,竟肯为公冶伦挡死。

    ……

    次日清晨,柳清醒来,只觉得手臂疼痛,又见自己衣衫不整,似乎被人解开过,顿时惊恐万分。叶平川在一旁生着火,刚抓了些冰湖里的鱼,正专心烤鱼。

    柳清退到洞壁上,警惕地看着昨晚那个黑衣人,问:“你是谁?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都去见阎王了。”

    “救?”

    “刀淬了毒,不出半小时毒性发作,你就再无活路。”

    “那……那你解我衣裳……只是……给我解毒?”

    “不然呢?”叶平川反问她,却不敢瞧她的眼睛。

    “为什么救我?”

    “我叶子庭立过誓,我只杀自己的仇人,绝不伤及无辜,尤其是妇女和和孩子。”

    “你的意思是度将军是你的仇人?”她开始担心度璟晞那边的情况,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他根本就不是度璟晞,只是一个挂名将军,一个叛乱者。”

    她看着他右脸上的伤疤,很明显,他历经沧桑,虽然面容看上去还十分年轻,但黑色的头发中已掺杂了些白发。

    “我不许你杀害他,他还要替我报仇!”她皱起眉头,冲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