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个行为卑劣但内心还算实诚的小孩。
指责他知行不一的话语在舌尖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回腹中。
印绣绣转而问道:“你家中很困难?”
书生认真考虑以后,摇了摇头。
“家中是自耕农,应当算不得特别困难。只是兄弟众多,父女难以供养,小生在此读书若开销太大,舍弟便只能辍学在家了。”
还真是个好哥哥,
看得出来,若非迫不得已,这书生其实并不愿意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但如果放任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说不定哪天他对这件事就会不再心怀愧疚,道德底线也随之降低,想要收手可就难了。
印绣绣叹了口气,将笔放到书生手中。
“这笔你拿去用吧,以后缺了东西也可以来找我,不要再去偷东西了。”
书生握着毛笔,消化了好久这句话的意思,而后重重地磕了个头道:
“老板您放心,陈某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待我金榜题名或者在外找到活计,定将百倍回赠。”
印绣绣见不得这个年代动不动就三叩九拜的习惯,赶忙将他扶到桌边坐下,想到他刚刚所说的话,又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们这书院看起来就很难进,小兄弟你成绩是不是很好呀?”
书生有些羞涩道:“说不上最好,但在书院中排名尚可。”
“数学呢?”
没记错的话,在书院里是要学礼乐射御书数的吧?
“亦是尚可。”书生答。
“那你们书院里课业忙不忙?”
“这……比起外界官商来说,应当算得上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