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曾文成随欧阳秉钰习武开始,他每天也跟师妹一样,比往常,晚上早睡半个时辰,白天早起半个时辰,与师妹,作歇同步。
曾文成才开始习武,先从基本功开始学,欧阳秉钰教他蹲马步,又慢慢在手上挂两个三斤重的沙袋增加难度。
文成本来学什么都是用心,如今有师妹教着,更是不肯喊苦,明明手酸腰痛腿麻,写字手都打颤,硬是生生忍住,面上不显。
倒是欧阳秉钰细心,知道他这几日定是不好受,早早准备好了跌打损伤的药膏,悄悄的放在他的书桌上,师兄爱面子,她也不点破。
回头曾文成见了药膏,知道是师妹送的,心下直觉得熨帖,三两下抹了,不到半日手酸腰麻的毛病确实好了大半。
门里曾文成的小日子过得井井有条,一边跟着先生读书写文,一边随着师妹习武,生活变得极有盼头。
门外的小姑娘们也是心有希望,她们一边赏花谈景,一边期盼着曾公子能有回信。
只独独愁死了曾世林。
最近自家的梨树林里来了好多游客,都是一群娇滴滴的小娘子,她们在梨花丛里谈笑煮茶,一片怡然自得。
这些姑娘带来的丫头仆妇团团的把她们宽宽的围住,见到庄上的嫂子,更是热情,硬拉着庄嫂子们探问曾公子的一些日常小事。
比如他一日可有吃点心的习惯,他平常吃多少米饭,他最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总之除了不问拉屎放屁她们都想打听,乐此不疲。
不止如此,她们还悄悄的往曾家庄子里偷偷的扔书信,扔荷包,扔自己的得意小作,或一幅画,或一首诗,邀曾公子一起品鉴。
当然这些小东西无一例外的都落到了曾世林手上,曾世林翻了翻那些书信,发现不只有写给文成,约他赏花的、饮茶的,也有几封是给女公子秉钰的,大都是期待与见她一面。
这倒让曾世林哭笑不得。暗想起自己当初也错认,倒不是秉钰这孩子女生男像,而是世间女子男扮女装,坦坦然骑马逛街的情景少之又少。
他也是先入为主,只以为她是个男娃子,长得精巧秀气。
曾世林叫人找来一个火盆,把这些荷包书信一把火都烧了个干净。
而这事曾文成和欧阳秉钰全然不知,他们只是隐约听说湘乡的小姐姑娘们突然兴起爱看梨花,连带着他们庄子外面都多了许多来踏足的姑娘。
这一天曾家的热闹引来了不速之客。
“我找欧阳靖,让他出来见我!”来人态度恶劣。
庄汉不明就里,反问她道,“你是先生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