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十分,大船靠上了汉口码头。
一行人以欧阳靖为首都下了船。
在码头望眼欲穿的宁老爹见到女儿平平安安回来,顿时哭得涕泪横流,与女儿抱头痛哭。
哭了一通,想起恩人,忙拉着女儿对秦悦跪下道,“秦公子,您的大恩大德,老儿无以为报,老儿膝下只有一个不孝子和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秦公子,您再行行好,收了宝儿,让她在您府上当个端茶递水洗衣做饭的丫鬟报答您吧。”
“宁老爹,你可得想好了,进了咱们秦府那可是要入奴籍的,以后婚配也由主人家做主。”
宁老爹双目含泪,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宁小姑娘见此,倒是比她爹爹镇定,她冲秦悦重新磕了头道,“请秦公子收留。”
进秦府入奴籍总比被自家哥哥卖入那花楼要好得多,她那个哥哥今天吃了瘪,他日还指不定使出什么手段来。只有做了县令大人家的丫鬟,哥哥才不敢轻举妄动。
秦悦道,“那好,你便跟我回府吧。”
“谢公子。”
宁老爹泪眼朦胧,眼里俱是不舍,他心下大痛,却又不得不嘱咐女儿道,“乖宝儿,到了秦大人府上,可要勤快一些,不用惦记着家里,你好爹就好。”
“爹……”宁宝儿内心被父爱触动,眼泪似是不会流尽一般,淌成了两条河。
码头处,早侯着秦家派来接人的马车,只是现下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一辆马车自然是坐不下了。
欧阳靖便叫袁伯再去找一辆马车来。
这找来的马车,明显没有秦家马车打造得舒适。
“叔叔,阿钰,请上车。”秦悦撩起自家马车的车帘,作着请的姿势。
欧阳靖父女俩却一时没动。
欧阳秉钰往师兄身侧靠了靠道,“爹,我与师兄坐一辆,您跟秦哥哥、袁伯坐一辆吧。”
欧阳靖赞同女儿的安排,文成是她的未来夫君,她自该多为他考虑,顾及他的感受,于是便点点头道,“好。”
“阿钰,秦家马车舒适,你一个女孩家怎好让你坐那雇来的马车?小心颠散骨头。”秦悦忙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