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咬着牙,阴郁地朝门口的池芫看去,但看到池芫挽着发髻,袖子束到手臂上,一双手上还沾着白色的粉末。
他蹙起眉,“扶孤……孤要更衣。”
“上茅房就上茅房,殿下您唤一声奴婢便是,何必大清早的摆脸色呢。”池芫一见对方这神色就知道怎么回事,几步上前,伸手就要搀他,嘴里还不忘巴巴地说着。
沈昭慕脸色涨红,气得要跳脚,最后却抗拒地指着池芫的手,“什么东西!离孤远点!”
池芫:“……”
低头看了眼自己沾了面粉的手,不禁嘴角抽了抽,“殿下,御膳房那边不管咱们死活,奴婢得给您做饭啊,喏,刚还在揉面粉,打算给殿下煮面。”
她给他煮面?
沈昭慕狐疑而又冷郁地拧着眉头,对池芫抱有极大的嘲讽和不信任,“孤怎么知道是不是沈昭晨让你下毒害孤?”
还孤来孤去呢,您都被废了,现在是个下岗的太子了。
池芫没好意思说出来打击这个遭逢巨变、性情阴郁满怀仇恨的少年,只好撇撇嘴,“谁下毒下自己手上,还这么明显?殿下,奴婢知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要老是提奴婢是大殿下派来的,行么?”
您老是非要门外那两个都知道您智商在线,早就猜出这寒园里的三个奴才的身份么。
沈昭慕没想到自己要被一个心机贱婢提点,他绷着脸,但又实在是没心思再和她闲扯,只能耐着脾性,“还不快扶孤去更衣!”
“是,马上扶。”池芫暗暗翻了个白眼,伸手穿过沈昭慕的腋下,咬牙吃力地将他给扶起来,说是更衣,其实他这个惨样子,只能去后边小角门屋里找恭桶解决。
池芫心想自己前面几个位面,几时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
真是天道有轮回,她也沦落到今天了。
扶着别别扭扭,自尊心极强却又刚不过三急的沈昭慕到了恭桶前,对方站立不得,又不想池芫旁观,脸都黑了。
“去,唤——小德子进来!”
“不巧,小德子去内务府领分例去了。”
“……你,出去!”
池芫见他上个厕所,都要将自个儿给憋死了,不由得摇头,无语地松了手,拿过一旁她早就放好的拐杖塞他手里,然后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