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诺已经连续数年做一个梦了。
巍峨高耸的法师塔拔地而起,又在斗转星移中塌陷;
魔族们兴起、入侵、又转而战败龟缩深渊,周而复始;
神灵的出现、教会的迅速崛起;
水族婉转绮丽的歌声中蕴藏杀机;
或美丽或凶恶的兽人、轻盈的精灵、神秘的法师穿梭于小镇;
……
这个梦一开始还很模糊不清,时诺只能隐隐约约知道这个大陆生物大致的兴衰变迁,到后来,这个梦就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看到某个边陲小镇上的人们的往来互动,看到他们异域风情的服饰于集会,神奇的是,渐渐地他甚至能听懂这里无论人族还是精灵兽人的话语。
时诺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是穿越?世界融合?还是我要被邪神吞噬了?”时诺在纸上描描画画,“毕竟近期克苏鲁可是热门题材……”
虽然给自己判下了可怕的未来,但时诺看起来可一点没让人觉得,他正在害怕或是担忧这件略微不同寻常的事情。
时诺确实很难打起精神来认真对待这件事情,毕竟,这个梦时间拖的未免有点太久了,久到时诺已经把这个奇幻的异世界写成了一系列出版了。
借着一个梦挣到了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甚至可能还白赚了一条命,时诺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任何结局了。
提到白赚一条命,这就得说到1年前了。
时诺十几岁左右,父母就先后因为车祸和病痛去世了,从那以后时诺就住进了大伯家,一家人待他视如己出,因此时诺和堂姐的关系也相当不错。
Emm,就是他堂姐时茜用他毫不客气的那种关系不错。
1年前,时诺正陪他的堂姐逛(拎)街(包),情节老套,非常精准的高空抛物刚巧落在了时诺的脑袋上。
时诺感觉自己一下子被砸到了异世界——虽然在异世界他也是处于快被砸死的状态中,但他隐隐感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给他喂了什么药水,他就被拍回了自己的世界。
时诺觉得自己之所以印象会如此深刻,还是因为那个药水味道着实一言难尽,就像是用辣椒水腌过的酸抹布,以至于他在喝时都感觉不到脑袋上的疼痛了。时诺相信之后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一定是抱着巨大的职业信念,才没把他赶出医院的——那个味道至少在他身上飘了一周才彻底散去。
让我们把发散的思维拉回到现在的时诺身上,他,嗯,他现在已经去到异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