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回到自己府邸,刚下车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外面,一个太监引出来行礼道:“殿下,曲梁伯来了,正在前堂奉茶!”
“哦?”赵平一愣,他想起了上午捕头的报告说邹如海在城东的寺庙里与曲梁伯的管家吴世遵见了面,这曲梁伯会不会与邹如海有什么关联?
赵平走进府邸,带着小太监来到了前堂,还没有进门就看见一个华服老头正跪坐在左侧饮茶,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一些瓜果点心,在老头的身后侧站着一个中年人,穿着管家的服饰,那老头不是曲梁伯是谁?
赵平笑着走进前堂拱手道:“原来是舅公来了,失礼失礼,小子刚从宫里回来,也不知道留在府里的这些人是否怠慢了舅公!”
袁高笑着起身作揖:“老臣见过殿下!夜间来访实在唐突,这几位公公做得很好,让老臣有宾至如归之感!”
赵平走到主位上对袁高伸手:“舅公不必客气了,请坐,请饮茶!”
“多谢殿下!”
两人各自饮茶,赵平喝了几口放下茶杯,问道:“舅公身体还硬朗吧?表叔他们都在何处当差啊?”
袁高笑着说:“老臣身子骨还算结实,劳烦殿下还惦记着,老臣甚是感动!你的大表叔和二表叔都是上不了正道的货色,一个在吏部混吃等死,另一个得陛下恩赏给封了一个闲官,每个月领点儿薪俸,只拿钱不干活的那种,都没啥出息,提起他们,老臣就一肚子火,不提也罢!”
赵平笑了笑,问道:“舅公今来是太仆寺有事?”
“非也!”袁高摇头,沉吟一下问:“老臣听闻殿下下令把刑部侍郎邹如海给抓了?”
赵平面带“惊讶”,“舅公的消息很灵通啊,这是今天中午的事情,几乎没人知道呢!是邹如海的家人请舅公来说情的?”
袁高道:“殿下说笑了,老臣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说什么情?就算要说情也要等到搞清楚了状况再说情嘛!再说了,邹如海的家人还请不动老夫!更何况,这说情也要分什么事情,若只是小事,无关大雅,说说情到也无妨,可若是邹如海犯了大案,这可就不能轻易说情了,如今我大乾是以法治国,就连陛下也是以身作则,作为臣子的哪能再执法犯法呢?”
赵平拱手:“舅公深明大义,平佩服!”
袁高微笑着摆手,“殿下折煞老臣了!殿下可知老臣今夜来犯所为何事吗?老臣是为殿下着急啊!”
“哦?”赵平一惊,“舅公此话怎讲?”
袁高捋了捋长须,缓缓道来:“河洛贪腐案的事情闹得朝野皆知了,陛下的意思是要继续深查,一查到底,这人人都知道,若是其他人接了这个差事肯定是好事,只要结案就是大功一件,可殿下不同,老臣若是殿下的话,躲都来不及呢,怎么能去接这个差事呢?”
赵平摸了摸脸颊,“不是,舅公,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怎么就不能接这个差事了?怎么就要躲了?”
“殿下,你不明白就对了,你是身在局中啊!老臣是局外人,所以才看得清!”
说到这里,袁高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殿下是皇子,虽然陛下已立大皇子为太子,但殿下也不是没有希望,就算殿下无意争夺皇位,但殿下是聪明人,怎么能不明白自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