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议和的官员之一李元德有些难以置信:“东方尚书,你这个条件,别说是南朝使臣,就连我都认为太苛刻了,南朝方面绝不可能答应的!”
东方辰笑着拱了拱手:“他们当然不可能答应,议和嘛,其实就跟做生意一个道理,现在我方要继续攻打南朝,南朝方面不想打,就过来跟我们谈,说不想打了,我们就说可以啊,但是你们必须答应给我们一个适合的价钱,我们才不打你们。我们先出价,他们可以还价,双方你来我往,直到商量出一个双方都认可的价钱为止!”
“是这个道理,先谈着吧!”
赵俊生笑着说了一句,突然想起一事,又对众人说:“我们在这里打造战船并非一定要从这里渡河,虚张声势也好,真正要从这里进攻也罢,都只是给南朝方面造成压力。一条淮河并不能挡住我军,梁翼从淮阴传来消息,他们在附近发现了一处可以徒步涉水渡河的河段!孤已下令梁翼渡河进攻,给南朝造成更大的压力,孤相信这会加快议和的进程,也会让南朝方面尽可能的答应我们的条件,东方辰!”
东方辰拱手:“在!”
“议和时,你要把握好局面,不能把南朝使臣们逼得太狠,要让他们认为有得谈,议和才能继续下去,但也不能显得软弱,语气要强硬,否则他们就会认为我们是外强中干!”
“臣明白!”
南朝使者在义成休整了两天,八月初七,议和正式开始。
议和的地点在义成县内一幢宅院内,宅院内外遍布兵丁甲士,守卫森严。
这天早上,南朝使团一众官员在吃完早饭之后从乾军军营出发前往城内议和地点。
除了随从之外,参与议和的南朝大臣都骑着马,这是乾军方面提供的。
南郡王刘义宣一边骑马一边皱着眉头说:“我们吃住在乾军军营,议和地点却设在城内,本王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竺變拱手说:“王爷,臣认为这是乾国方面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在气势上压制我们,要让我们在议和时感觉始终低人一等,他们才好提出条件并让我方答应!”
刘义宣闻言愤恨道:“乾国人真是太可恶了,咱们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裴松之倒是看得很清楚,他说:“王爷,咱们是来议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乾国退兵,想要让他们退兵,我大宋肯定要答应他们一些条件,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无条件退兵?他们提出的条件肯定会很苛刻,超乎我们的想象,到时候我们只能讨价还价,尽量降低损失!”
这话说得很得刘义宣的认可,刘义宣别看年轻,皇室出身的人没有一个是蠢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次议和之后他回去会面临什么?南朝朝野肯定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如果能以最小的代价让乾国退兵,他回去之后也不会被骂得太惨。
“裴大夫老成持重,本王年轻识浅,此次作为正使,本王肯定不能想像商贾小贩一样为了一点营头小利而跟他们抄得眼红脖子粗,所以议和这具体的事情还是要由裴大人你们几个去跟乾国官员商讨,一切就仰仗诸位了!”
这可是不是什么好差事,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都不愿意接这种差事,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都是因为皇命难违!
竺變、裴松之等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苦涩,拱手行礼答应着:“为国效命、为陛下分忧是臣等的职责!”
给事中周丘把南朝使臣们带到了座位议和场所的宅院,周丘看见刘义宣等人对现场守卫森严的气氛很敏感,于是说:“布置这些甲士只是为了防止闲杂人等前来打扰,好让议和能安静平稳的进行下去。在这里诸位不必担心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