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义还是据实答道:“微臣为官五载,担任御史三年,年俸八十石。”
“那御史担任御史三年又可曾做出什么事迹?”朱标继续发问。
见陈怀义不说话,脸色微微有些难堪,朱标亦是丝毫没给面子,当即就问道:“御史,你可知八十石禄米意味着什么?”
“本宫不妨告诉你,苏州这等盛产稻米的鱼米之乡,上上等田,一年所产稻米为三石,上等田,为二石五,中等田为两石,下等田只有一石。”
“本宫就取一个平均数,一亩地产粮为两石,八十石,需要一农户耕种四十亩地,一年才所得这么多。”
“御史以为,所得之年俸从何而来?此皆为民脂民膏。”
“百姓缴纳赋税,供养尔等为何?”
“三年,无一政绩,御史不觉得脸红么?”
“平日里御史所读之圣贤书,就是如此做事的?如今,竟然还高喊非儒臣待遇,那请问御史,何为儒臣待遇?”
“御史还想要多少民脂民膏来供养你?”
朱标话语淡漠,语气之中极尽讽刺,陈怀义被朱标这一通算术,算是扒的底裤都不剩。
朱标心中则是冷哼,这后世总有人说明朝薪俸低,可实际上低么?
一年八十石禄米,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十斗为一石,一斗是十二点五斤,八十石,便是一万斤的大米。
这又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此时可不是天下承平日久,而是大明刚刚开国,各项物资极缺的情况下给御史们开出的工资份额。
乱世之时,这大米,就算卖到比黄金还贵,也并不算什么稀奇事。
眼下就算到不了这个地步,这一年一万斤的大米,那也不是一个小的数字。
尤其是此刻大明发放的都是实物,更没有什么宝钞折扣,这斤两可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含糊。
“臣有愧。”陈怀义急忙叩首。
朱标见陈怀义认怂,也不再强逼,当即就道:“好,既然如此,那御史自今日之后便在北方边境之地,择一乡,这一乡事务悉数交由御史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