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宴抬眼望去,来人一身清冽之气,容色如玉,却偏偏又像那覆了雪的孤松。
莫名地,竟使得苏清宴的脑子也清明了几分。但依旧难抵昏意,便也就着竹采的胳膊,直接浅寐了过去。
管他天王老子呢,她只知道,现在自己根本没功夫应对。
“是。”竹采虽有些不明,但也应地利落。
“你家王爷许还要被圣上留些时辰。他托我来告知你们一声,不必等他了。”顾庭季语气淡淡。
就在顾庭季欲直接转身上马车时,却瞧见了如醉酣了一般的苏清宴。
“这是怎的?”男子眉微蹙,问道。
模样颇像极了欲训责不知节制,贪酒强力的长辈。
他记得这少年可是同自家侄儿一样,喝的不过是皇家特为少年少女准备的几乎无甚后劲可言的果酒。
且观其方才模样,也不该是不胜酒力的。
怎的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成这副模样了?
竹采看了看自己身旁已彻底昏睡了过去的苏清宴,又抬头看见了眼前男子身后的马车,顿时心下了然。
但言语间倒是不卑不亢,“不知顾公子可否捎带我家小公子一程?”
听及此,顾庭季才抬眼向四周一掠。
萧忱今日又未曾乘马车而来?
“好。”顾庭季点了点头。
就当替霁光那小子帮个忙了。
随即,松安便应着顾庭季之命,从竹采身旁接过了已至酣沉状态的苏清宴,将其扶入了马车。
“多谢顾公子。”竹采拱手道。
见其行伍作风,顾庭季倒也未曾过多惊讶,只微颔了首,便放下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