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气阔,风阵来。
城高墙厚,略有斑驳,却并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雄袤之感,只有流露地极其自然的一种包容之感。
仿若一位看尽千帆,淌过万海的老者,慈和,宽宥。
苏清宴抬眼望去,城门口已有好些人在等着了。
许都是这些少年的家人了。
因为,她看见了顾霁光一行人。
“行之。”
蓦地,就见顾霁光身旁站着的一个妇人忙拨开丫鬟婆子走了过来。
“姨母。”裴易章下车忙伸出未受伤的一只手,搀了一把妇人。
随即,便将另一只手微垂了下来。
袖袍一落,袖口轻遮。
看见这个小动作的苏清宴也是一笑。
细处见人,微末交友。
确是如此。
妇人轻捻起织锦手帕的一角,在眼角轻拭了拭,而后便伸手拍了拍自家侄儿的手,带着些泣意,心有余悸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然,我都不知要如何……”
裴易章接话宽慰道“姨母,您看,行之哪曾缺斤少两?”
说罢,眯眼笑得有几分狡黠。
霎时,裴氏也被逗笑了几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而裴易章身后的元安倒也像是极懂他家公子心思似的,自行过礼后,便极安静地立在了一旁。
“你小子可把人一顿好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