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又怎么样?他欺压百姓为霸一方,还想占姑奶奶便宜,没杀他算轻的了。”
林楚音斜睨着李伦,一脸不以为然。
李伦吹胡子瞪眼,道“打伤官吏,依律当鞭五十,徭役三年!来人,把他们二人抓起来!”
拿起横在桌上的佩剑,并未出鞘,望夜白只是用剑柄指向众人,那属于武皇的威势便吓得一众官兵呼吸为之一滞。
“如你这般知法犯法之徒,还敢提及律法?”
望夜白顿了一顿,又道“依照雁离律,朝廷官吏出入烟花之地,狎(xia)弄娼妓者,鞭五十,罚俸半年;渎职者,鞭两百,流放三千里;欺压百姓者,鞭一百,官降三级;包庇罪者,妄图使其逃脱罪责之人,与为恶者同罪!”
论对雁离律法的熟悉程度,除了负责编纂的官员,几乎没人能跟望夜白一较高下。
芝麻绿豆小官哪里见过太子,李伦一听眼前人言谈,心下悚然一惊,以为望夜白是朝廷御史言官,专门参劾佞臣的。
但看望夜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李伦却又犯了嘀咕,毕竟,没听说过朝廷有这么年轻的御史。
就在李伦满怀心事举棋不定之时,那瘫坐地上的李常又叫唤道“父亲为何还不将他二人拿下?”
林楚音看向门外,大笑道“你这个坑爹货,赶紧闭嘴吧,要不然一会你爹该踢你屁股了。”
李伦顾不上训斥儿子,紧紧盯着望夜白,就好像仔细看就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似的。
“不知公子家住哪里,何处高就?”终于,李伦谨慎地再次开口。
达官贵人,都住在夜澜最繁华之处,知道对方家宅所在,也就等于知道了对方大概的家世。
望夜白只是道“我,住在城东,承天命沐朝阳之处。”
东宫太子,自然住在城东。
李伦却误会是行政之地承天府,大吃一惊,颤声道“阁下可是承天府府尹之子?”
“非也。”
“但阁下……”
“如果你是想问,我为何对雁离律如此熟稔。”望夜白冷哼一声,道,“替人写写状纸,对簿公堂,换个两三酒钱,也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