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琅自然不愿意见到两人因为一件小事而闹僵,加上又是旁观者清,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打起圆场来:“你们两个先暂停一下,我有一个问题想搞清楚。”
见到师傅和师祖发话了,范康与候万里自然不敢抗命,各自后退一步并同时向司马琅行礼道:“师傅请问。”“师祖请说。”
司马琅满意的看了两人一眼后说道:“老夫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范康觉得侯家第二和第三条家规让侯佩琴受了委屈,才建议万里正视这个问题的。而万里却觉得这两条家规十分常见而且合情合理,你们不觉得矛盾吗?如果万里说的属实那侯佩琴就是无理取闹,相反范康如果没有添油加醋那就是万里订立的家规本身有问题。所以症结还是在家规上,老夫现在想知道侯家家规第二和第三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这两条家规是否合理由老夫来裁定,你们没意见吧。”
经过司马琅的这波分析,范康和候万里也感觉出不对味来,互相对视一眼后全都陷入了沉默,两人心中都各自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只是一时之间不愿承认罢了。
“万里你先说。”司马琅既然已经插手此事,自然不会仅仅是提醒,而是打算把事情彻底弄清楚,以免他们两人因此事而产生嫌隙,影响日后的团结。
“侯家家规第二条,支脉成员必须听从主脉人员的合理命令。”候万里快速的说完第二条家规后无视了范康的震惊表情继续说道:“侯家家规第三条,侯家子弟不允许以任何理由私下打斗,如要比试必须要有天级修士在旁监督,比试中严禁致伤致残对方,否则一律严惩不贷。”
看到范康单手扶额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司马琅也猜到了一点,疑惑的问道:“难道侯佩琴和你说的家规不是这两条?”
“完全不同。她说侯家家规第二条的主要意思是家主的话不容置疑,任何命令都要不折不扣的执行。第三条,家族中人获得任何与修真有关的资源必须上交,所有资源统一由家主分配。”范康知道候万里不会在此事上与司马琅撒谎,那么问题显然出在侯佩琴身上,先是对候万里苦笑了一下表示歉意,同时面对两人疑惑的眼神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骗我,不知岳父能否替我解答一二。”
候万里闻言也是一脸苦笑,挠头苦思半晌后尴尬的摇头道:“这丫头的心思从小就和她母亲一样十分难以捉摸,她胡乱捏造家规的原因我实在是猜不到。要不我现在唤她进来,当面把此事向范康解释清楚,顺便询问她的心意。”
司马琅的精神体点头同意后回到了乾坤戒指之中,候万里走出房门就看到侯佩琴和侯永忠在门口候着。原来他们虽然被赶出房门因为阵法和隔神石的关系无法打探到里面的动静,但却因为担心父亲和范康所以也不曾离开,一直在门外等候想在第一时间知道里面的情况。
“你们都进来吧。”候万里先是瞪了侯佩琴一眼,犹豫片刻后命令道。
侯永忠好奇的撇了侯佩琴一眼后却没有多问什么,两人依言进入房间后发现一切如常,范康还是如先前一样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侯佩琴松了口气的同时快步往范康面前走去,打算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父亲会突然把他们两兄妹赶出房间。
候万里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侯佩琴的去路并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需要佩琴先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父亲请问,女儿但有所知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侯佩琴微微一愣,止住脚步后对候万里行了一礼后应道。
“在回来的路上你是不是跟范康说过侯家前三条家规?为什么要胡乱捏造家规,在外人面前抹黑为父?”候万里的脸色逐渐变的深沉,就连声调都比平时说话时高了好几度,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以如此语气和侯佩琴说话了,之前的那次还是后者当着陆展望的面说出那句有悖伦常之话的时候。由此可见他对侯佩琴今天的表现非常不满意,所以才一反常态的厉声责问这个一直疼爱有加的宝贝女儿。
哪知侯佩琴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谎言被拆穿后的尴尬,更没有被候万里的气势所吓倒,反而两眼发光并略带兴奋的反问道:“范康是怎么跟您说的?他是不是劝您更改那两条家规?”
侯佩琴的反常表现引起了其余人的侧目,范康没好气的说道:“亏我还为了你与侯将军据理力争,要他废除这独裁般的家规。没想到你居然在消遣我。要不是最后我们察觉出其中的蹊跷可能就因此吵起来了。”
“哈哈,原来你真的这么做了,静儿妹妹果然没骗我。”侯佩琴忽然像个孩子一样一蹦老高甚至还拍起了双手,其天真可爱的模样与平时的造型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范康等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时间都忘记继续追问其原因,房间内只剩下侯佩琴那银铃般的欢笑声。
如果不是范康已经知道她原本的性格就是如此,只是因为以往承受的压力太大才不得不故意装出一副冷酷而又成熟的样子,搞不好还会以为她患有精神分裂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