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谢沉星?”顾琛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恰巧碰上那人又一个利落的回旋,他朝时斐耳边吹了声口哨,“这可是我俱乐部核心成员,当初就是看他技术好才特地邀进来的。”
“这样啊。”时斐也学顾琛朝冰场吹了声口哨,“长得挺好看的,是不是?”
他动作有些僵硬,发病引起的那阵血流滞涩感还没有完全褪去,但也许是和顾琛的互动,这次比上次已经好太多了。
“切,混血佬。”顾琛并不认同,他皱着眉抬起胳膊捅了捅时斐,“快点,穿鞋进场,一会儿聚会不能迟到。”
如果时斐摔得浑身是伤,自己就可以在他们面前炫耀他的百依百顺了。
像从前那样。
时斐提着鞋没动,他看见冰场中的谢沉星视线好像不经意在这边打转。
也许是听见了自己的口哨声。
“你发什么呆啊!”顾琛神色难掩不耐,从昨天晚上起他就一直在容忍时斐违背自己踩踏底线,已经够了。
一股大力猛然从背后袭来,黑发青年重心不稳,被推得往前踉跄几步,腰狠狠撞在冰场栏杆上。
刺骨的疼痛感由腰部神经快速上升,将时斐因为发病还有些懵懂的头脑扎得瞬间清醒。
不用看就知道,腰间肯定已经有大半红肿,昨天才输液平息的胃部也开始隐隐作痛。
时斐没有皱眉,甚至没有表露一丝自己的不愉,因为谢沉星正定定望着自己这边,像一只察觉到危险警觉的鹿。
大概是刚才看到了这边的闹剧。
“不要让我再重复。”顾琛语气沉沉地提醒道,“想想你妹妹。”
时斐定了定神,还是忍着怒气点头,提着冰鞋缓缓走到边缘台阶上坐下。
这份威胁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天,他甚至没见过时竹一面。
但那个才十一岁的小女孩却是认识他所有人眼中,时斐的软肋、他的底线和原则。
在自己没有能力以一己之力逆转局面时,不要徒增事端,时斐边换鞋,边劝自己保持理智。
新鞋与自己不够契合,直刀冰鞋在这种娱乐冰场只会被放大缺处,鞋尾两边粗糙的布料在脚踝上摩擦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好在原世界也去冰场溜过几次,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