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停了,清晨第一缕阳光宛如细密的丝线,穿过云层洒落在老城区。
三个一身腱子肉的大爷去护城河旁晨练,从秦璎家门前经过。
他们练习吐纳呼吸的长啸,穿透力极强。
这种有点扰民的噪音中,韩烈在十平米的粉红大床醒来。
身下垫着一大团湿润的消毒棉,整个像是在棉花里坐窝的鸟。
充血赤红的双眼勉力眨了一下,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大得难以形容。
让他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躺在屋子里,还是躺在一片平原上。
韩烈心惊之下,挣扎着坐起。
烧伤之处结的焦壳顿时撕裂开来,露出下面鲜红的肉。
他在棉花团里挣扎了一下,手触到身下睡着的大床突然一顿。
这粉红颜色……好熟悉。
突然,他听见有人有些着急的道:“你起来干什么?躺下!”
韩烈瞳孔剧震,后看见一个巨大的人靠近。
看着他的眸子黑白分明线条流畅,睫毛纤长右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韩烈僵坐,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秦璎看着棉花团坐着的他一阵着急。
她将韩烈用只勺子从箱子里挖了出来。
细一看,早已昏厥的他伤势触目惊心,乍一看还以为是颗烧半糊的花生豆。
难以想象,正常人烧成这样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