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玉的手指轻轻抚过江聿寒的脸颊，指尖的冰凉触感让江聿寒微微一颤。他的眼神依旧淡漠，但眼底却隐隐浮现出一丝困惑与挣扎，仿佛有什么深埋的记忆正在试图冲破冰封的屏障。
“你……”江聿寒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你到底是谁？”
温怀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寒风呼啸，卷起漫天的雪花，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温怀玉的衣袖被风掀起，露出苍白的手臂，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风雪之中。他的身体没有温度，甚至连微弱的呼吸都没有。
江聿寒的目光落在温怀玉的胸膛，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刺穿过，虽然已经愈合，却依旧留下了痕迹。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剑鸣、鲜血、还有一个人影，站在他面前。
“温怀玉……”江聿寒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的冰冷逐渐被眼泪和纠葛着爱恨悲喜的情绪取代，“温怀玉？”
温怀玉依旧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江聿寒记忆里那些被尘封的往事正在一点点浮现。
“为什么……”江聿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痛苦，“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说的话果然都是哄我的，其实我对你来说只是随手捡来的麻烦是不是。好不容易再见面了，可你根本不想让我想起来。”
温怀玉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温柔而悲伤。他轻轻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江聿寒的眉间，仿佛想要抚平他心中的痛苦。
“我很爱你，宝贝。”温怀玉的声音轻如风，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你从来不是麻烦，你的身上有我的一半命格，注定会被我吸引，会爱上我，你对我太依恋了，这不对。”
江聿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猛地抓住温怀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捏碎。然而，温怀玉的身体却轻得像一缕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温怀玉！”江聿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中满是执拗，“你自以为是的把命格一切为二，然后扔下我一个人，到最后，说我只是太依恋你了？对与不对你又可曾问过我，旁人都说我心肠硬，可你的心，才真真是石头做的！”
温怀玉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听我说，宝贝……”
“我不听！”江聿寒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为我做决定，却不过问我的想法。你以为把命格分给我，让我活下去，就是对我好？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有多痛苦？”
“阿岁……”温怀玉的声音轻如风，带着几分心疼。
“我恨你，温怀玉。你知道入夜时我总梦见你的背影却怎么也追不上，梦醒后我的骨头和心脏如同被蛇鼠啃噬时有多痛吗。”江聿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颤抖，“这几百年，我有多想记起你，就有多痛，可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温怀玉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江聿寒难得面露脆弱得依靠在温怀玉身上，低声呜咽，如同一只小兽缀泣，将委屈一股脑的倾泄出来：“温怀玉，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了，你怎么敢让我忘了你。”
“我许久没同这般，听你说这么多话了，自你七岁后就不爱讲话，不管怎么逗，都总板着一张小脸。还记得那时候常常给你买赤豆糕，小小的两只手就那么捧着，如今已经这么大的了。”温怀玉的声音轻如风，带着安抚的意味。